老旧的玻璃窗被拍打地咔咔响,我睁开惺忪睡眼,窗外的面庞顺着强光,我看清了他的脸。
是白初原,我的好朋友。我搬到这里两年了,如今和他早已是最好的玩伴。
他比我小两岁,我9岁,他七岁,我从来没拿他当弟弟,他也没叫过我姐姐。在我们眼里,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。
在老家,成为了邻居,他的爸爸妈妈出门打工,我妈妈也是,他被爷爷带着,我被我姥姥带着。
我们曾是夏日炎炎,捉鱼摸虾,捕捉萤火虫的快乐伙伴,也是冬日里,打雪仗,堆雪人的高手。
乡村邻里,总开玩笑说,长大以后,我会嫁给他,我极力否认,他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话。
小时候,命苦。
爸爸爱赌博,还家暴,妈妈带着我逃离了他的魔爪,她便出去打工了,把我藏在姥姥家。
我们家很穷,没有大人在家,在村里,我也并不受大人待见。
比如说……
我到发小家里去玩儿,院子里好五个小孩儿,白初原的小姨说要给我们做雪糕吃。
雪糕耶~那是什么尤物,我好开心,乡下的我还不经常吃上这个。
我们围着这位姐姐欢呼雀跃,我只能叫她姐姐,她不是我的小姨。
“不对啊,这里只有四份,远远,我,雪儿,琪琪,莎儿我们五个人呢!不够不够!”八岁的白初原没头没脑的算着。
他的小姨面露尴尬不说话,只是不自觉地看了我几眼,我便明白了。
这时,我都已经十岁了,已经是五个里最大的那个了。
况且,我不是他们院子里的,我只是河对面儿家的穷孩子。
我还是笑了笑,假装很开心。
待我回到家睡了一觉,白初原,他来找我了!
年龄小,正没皮没脸的敲我的窗户叫我起床呢?
“你咋来啦?”我开心地坐起来问道。
他逛了逛手上的雪糕,“雪糕做好啦,来给你送雪糕!”
我立马翻下床出门,“是你小姨让你专门给我送的吗?”
他摇了摇头说:“小姨忘记做啦,我们俩吃一根!”
心底闪过一丝失落,可是有他真好!
……
我脾气不好 。
妈妈很久不回来,好不容易回来了,给我买了很好好玩的东西:跳皮筋儿(被他小姨和对面的大姐姐拿去给我跳断了),自行车,羽毛球拍……
然后,那便成了我和小白初原一个暑假的乐趣,我俩学会了骑自行车。
我岁数大点儿,很快学会了羽毛球。
小白初原是我唯一的球友,
可是他老是打偏,我好生气,“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歪球啊。捡球好累的!”他笑笑不说话。
他越是笑得天真烂漫,我越觉得他没有听我说话,还只打歪球。
“跟你说了不要打歪球!再打歪球,不和你玩儿了!”我好凶,分贝也很高。
这次,他不笑了,没有看我,低着头,继续打。
我开始自责,刚刚好像太凶了,可是我当时那傲慢无礼的性格,拉不下脸和他道歉。
见他不说话,我也不再吱声。
可是他的球虽然还在歪,可是却好了很多。
在我接球的间隙,看他撸起了袖子,迅速又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,似乎怕我察觉。
我的心里咯噔一下,他哭了,愧疚感油然而生。
我举起拍子,蓄力待发的拍子和球自然垂下。
“你哭了?”我向他走过去,看到他倔强地别过脸。
完了完了,他肯定是生我气了。
“对……”
“对不起!我…我还没有学…会好好打球!不…不要不跟我玩…”
没等我对不起说完,他抽泣着,依然在用袖口固执狠狠拭泪。
我拍了拍他的头,此时我还比他高很多,弯腰看他的脸。
“没事,没事,不哭不哭,我们继续玩。”
像是委屈刚开了阀,他抽泣的更厉害了…
……
在我们村子,只有一家小商店,那个小商店里买的有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条德芙,纵向新丝滑。
我真的很爱吃巧克力,也真的好想尝尝,两块五一点点的德芙到底是什么味道。
可是以我的家境,姥姥只给我两块钱的零花钱。
我和白初原放学的那天,陪他买冰棍,我看到了。
在柜台结账的那里,圆圆的,精致的铝箔盒里。
年纪小,也的确没什么教养。
不买,却拿起来看了又看。
他挑好了冰棍,六毛钱的那个。里面有两根。我依依不舍得走了,他打开袋儿,兴高采烈的分我一根。
我说:“你吃过德芙吗?”
“巧克力?”
我说:“是啊,就是下雨天和巧克力更配哟~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”他笑我。
我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“你别笑嘛!”
他忽然变道返回去,“你干嘛呀?”我大声叫他,他没听。
我坐路边儿,等着他,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大条德芙递给我。
“给!”
我惊喜若狂,那可是一大条啊,要七块钱呢!
“你哪儿来得钱?”我开心地接过,边问他。
他毫不在意地说:“我一个周十块钱零花钱呢!”他又说“看你舍不得我难受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的眼睛,可是我却记在心里的感动了。
……
再到后来,我要上初高中了,进了城,妈妈给我租了房子,我开始了独居生活。
如今,我读高二,和白初原已经五年未见。
那天放学,我刚进小区,刚准备上单元楼的时候。
“远远姐姐~”
那熟悉的声音,我断定是她,白初原的亲妹妹,雪儿。
我转头一看,她朝我跑过来,我张开双手,蹲下抱住她,开心地不得了。
“雪儿妹妹,你怎么在这里啦?”
“我妈妈和哥哥都来了,我们住在3单元。”
她抱住我的脖子跟我撒娇,我就住在四单元,又是邻居啦。
此时,对面一个穿着白衬衣,身高1.8的大男生笑着走了过来。
好…好帅。
皓齿明眸间我还能依稀可见得一点发小的影子。
“白…白初原?”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他笑着朝我走过来,整个人的感觉已经不是那个小个子爱哭鬼了。
不变的是自然阳光干净。
“方远远,是我。”我站起身。
“我的天呐!你吃化肥了吧,长这么大个儿!”确定是他之后,我放飞自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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